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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宮本武藏X佐佐木小次郎
本篇與歷史嚴重不符合,僅為暗榮(BL)同人。


白天的時候下了場雨,潮濕的花瓣被打落了一地,隨著來往路人的不經意的踐踏深陷在泥中。佐佐木小次郎走在這微濕的街道上,略有些感到不快。密佈在空中的水氣讓華貴的衣服也沉重了起來,壓在肩膀聲似有千斤重擔。
那樣美麗的風景,他無心去看,僅僅是把目光停留在了不遠處。
弱者在哭喊著救命,強者為了能在這個混亂的世道活下來而殘殺弱者。本是戰敗的逃兵,為了活命而成為了山賊。本是應該日夜在田地耕作的農民,為了活命而殺害無辜的路人或者無力反抗的逃兵。濃濃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誘惑著所有人的心智。
比櫻花的芬芳還要濃烈,比落地的椿花還要妖豔,比漠然綻放的菊花還要華貴,那樣醜陋的景象,在深紅的鮮血的掩蓋下,居然無法用世界上任何的美景來比擬。
而路邊的一簇簡陋的景色,又怎麼能吸引住這個衣著華貴的少年的眼眸?
他只是隨意的揮揮長刀,就能輕易喚來死亡。
“太弱了……”小次郎煩躁的重複著同樣的話語,長靴踩過屍首,繁瑣的金色花紋就沾上了刺眼的血跡。每天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即使是熱愛的美景也會看膩,又何況是殺人?只能俯首看著緩緩倒下的人,沒有人能和自己平等的對視,讓小次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束縛中。
身體不可置信得像生銹的刀器一樣變得遲鈍,無論是向前進抑或向後退都叫人心生怠倦之意。在明媚的陽光下抑或陰冷的陰雨天,讓人想無所事事的昏睡到第二個白晝,而瘋狂的想像多餘的錢一樣花出去的時間卻不知道會迎來什麼樣的一個結果。
再這樣下去劍客佐佐木小次郎大概就會死吧?
在這樣泥沼的心情中,少年呆滯的流下了一顆眼淚。
“太可憐了……”
墜下的淚水,不知是感慨自己的孤獨,還是哀歎弱者的命運。
少年沒有察覺,有另一個人在注視著他和他流下的淚,並被這病態的美所瞬間迷惑了心智。
不同於被需要憐憫的弱者,不同於死在刀下的弱者,在被他用清亮的眸子平等的注視著的時候,小次郎就清楚的明白了,這樣越來越怠惰的身體所渴求的是什麼。
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求著鮮血,無論是自己的還是那個男人的。
明明贏過了自己,卻落荒而逃。連這樣的狼狽都讓嘴角忍不住延伸出笑意。多日來的不愉快被旋風般的一掃而空,像假的一樣。
“宮本武藏。武藏,你才是我想要得到的。”
像黑夜中自然迸發出光熱的火焰,吸引著自己撲扇著翅膀,想飛進去,想飛進去。就算燃燒盡一切也無所謂。
他和他的相遇是否為此改變了兩個人的一生?

少年愛上了一個人。和仿佛人工病態的自己完全相反一樣,對方散發著自然而明亮的光亮。太過柔和,反而想讓人忍不住想破壞掉,看他徹底的崩潰,一片片,那樣破碎的臉上還會帶著什麼樣的表情?一定美得令人窒息吧?
每每想到這裏就會按捺不住劇烈的心跳,太美了,好想看,好想看。長刀在被肢解的花瓣中紛飛,於是那些人的屍體也血肉紛飛在空中滑出完美的弧度。太美了。
而我……想看更美的事物。
少年這樣想著,收起長刀,離去。
殺掉更多更多的人吧,武藏。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樣我才能讓你美麗的死去。
即使這樣想著,心情也會迫不及待的雀躍起來,似乎在催促自己儘快和那個帶著美麗原色的青年相遇。只有殺掉更多的人,和更強的人交戰,才能暫時平息下來這份不安定的心情。少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眸子像燃燒一樣的在發亮,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死在小次郎刀下的人,也正如他所願般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可是還不夠,還不夠。即使多麼強大,即使甚至有可能會被殺的是自己的強大,還是不夠。渴求的只有一個人,
宮本武藏。

這份心情又是什麼?啊……原來如此,這就是愛戀啊。

相信宮本武藏還在亂世之中的某處的活著的少年,執拗的不肯放棄的搜尋。這份信念終於有了回報,即使只是一瞬間,他也肯定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就是自己在尋找的人。
“武藏!!!”
那個人還活著,他熟悉的黑色亂髮在少年的眼前跳躍,就像火焰般燒灼著小次郎的眼。對方正忙於應付眼前的敵人,充滿了空隙的後背只要一到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劈裂。小次郎舉起了刀,毫不遲疑的砍了下去。
血濺了出來,沾染了這樣的鮮血的臉像惡鬼一樣醜陋。
圍在武藏身邊的幾個己方士兵像嚇傻了一樣釘在了原地,正好方便他斬殺。月白色的光線在空中畫出完美的軌跡,瞬間只留下了幾句不能說話的屍體。
“小次郎……你這傢夥在做什麼!”被阻礙了暢快淋漓的戰鬥的宮本武藏,與其說感謝,不如說充滿了殺意。這樣像尖刀一樣銳利的刺痛全身的視線讓少年從心裏歡欣了起來。
“幫助你啊,武藏,你再強一點吧。更強,更強。我想讓你更美麗的死去。”
小次郎紅潤的唇和呼出的潮濕的氣離武藏如同惡作劇般的接近,在惱怒的反擊的下一分鐘卻像已經被預知了般徹底化為了虛無的空氣。
“武藏,不要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殺死。”
“混蛋。我才不會……一定會……殺了你……。”
只留下宮本武藏,一人站在眾多的屍體中間。獨自留下的低語無法化作仇恨讓另一人知曉,終歸無聲的飄散。

這是仇恨麼?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要斬殺更多更多的人,變得越來越強。
而在無數的夜晚,關於那少年的噩夢卻夜夜上了身。每晚纏著他,低笑著用唇蹭過他的脖頸,像渴求鮮血的惡鬼一樣微張著誘惑的唇。他低頭去看少年,就會看見他的眸子像得了某種熱病一樣,燃燒得發亮,面色又蒼白的嚇人。
少年說,我還不滿足。
武藏,你是那麼美,請讓我滿足。
黎明被嚇得醒過來,像被催眠了一樣越發覺得自己不能死在小次郎以外的人手裏,越發強大。

他們終於找到了機會在戰場上對決。
周圍賭命廝殺的戰友們仿佛不存在了一樣,而奇跡般地,宮本武藏忽然覺得自己不再孤獨。太過於充實的滿足讓他想微笑,就在這個時候他抬起頭來,就看見了延伸在小次郎嘴角的笑意。宮本武藏猶豫的頓了下來。
就這麼一個停頓,足夠讓對方施展殺招。燕返劈天蓋地的砍了下來,僅能險險躲過。
“小次郎,給我一年。”他說。
少年像死神一樣溫柔的俯下身子,跳動著的紅色的舌尖在唇與唇的縫隙處給了他答復。
一年也許不會讓一個人的刀術更加精湛,卻會讓一個人的心更加堅強。
即使用盡宮本武藏的一生,他也無法自己為什麼會在生死的瞬間放棄殺掉小次郎的機會,反而選擇了敗勢。如果少年死了,就再也無法看見他微笑了。哪怕叫著“小次郎你這混蛋……!”也沒人給予自己回應。變得越來越強的目標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我又要變成孤獨的一個人了麼?
混亂的思緒中,恐懼從跳動著的心臟深處浮了出來,露出了陰險的笑臉,像狡猾的少年。
如果他是女人,也許會娶他,讓他作為妻相伴一生不再寂寞。
可他偏是男人,他們只會在戰場相遇,也只會在戰場分別。即使前一分鐘是後背交付的戰友,後一分鐘也會兵刃相交。
不,也許只是單單的陪伴是無法消磨掉那太過深刻的孤獨,只有太過相似的兩個人以生命為豪賭,才能露出笑顏。
因為小次郎是小次郎,、宮本武藏才會成為宮本武藏。


嚴流島一戰,終將只能留下一個人名垂青史。

宮本武藏做了個夢,一個孤獨的夢。少年瘋狂的大笑著,像個孩子一樣叫著“我贏了我贏了”。
他叫著自己的名字,“武藏,我贏了!!”
他拍打著自己的屍體,“吶,武藏,我贏了!”
卻沒有人能給予他回應。
少年眼中的火焰漸漸淡了下來,然後熄滅了。他無力的跌坐在自己的屍體旁,頹廢得抬起頭來,

只有一片黯淡又蒼白的天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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